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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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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

對於古仵作的話,趙懷民自是認同,只是眼下必須讓鎮國公松開,怕是難上加難。

“咳咳”這時又來一人。

是司喜!!

趙懷民挑了挑眉頭,側目對著仵作道:“麻煩您了”

目送著仵作離開,司喜這才慢慢進了屋。

“參見大人”

“起吧”

“屬下遵命!”

趙懷民轉頭往裏邊走去,身後的人不緊不慢地跟著。

直到內室,兩人這才放下架子。

司喜徐徐湊到趙懷民跟前,低低道:“公子明鑒,馬場那邊果然有新的發現”

“喔?”

趙懷民確實有點驚訝,畢竟他只是走一下流程,看看古二公子的生活作息時不時與兩個丫頭說詞一致。

司喜繼續道:“馬場是古家二少包下來的,包了三年,今年是第三年,不對外開放。旁人若是要進去遛馬騎射還得請示二公子”

“偏偏二公子喜歡清凈,只是溜了幾個教習師傅和養馬師傅,斷沒有旁人”

“就在二公子去世那頭清早,天微微亮,看守馬廄的小子被馬叫聲吵醒,他走近一看,原來不遠處有幾匹馬正“交頭接耳”,還有一匹馬正瘋狂拉便便,又叫又拉,搞得馬廄味道十分臭,其他的馬匹氣得嗤嗤叫”

“小二不認識這匹馬,以為是誰家的畜生偷偷跑出來,正準備拽著那臟馬往外走,誰知來到走廊拐角,隱隱聽見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以為有女子擅自闖進這裏,跑去查看時,卻見二公子正與那女子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兩人當時有說有笑,瞧著十分和諧”

“馬廄小二以為這是二公子的貴客,怕驚擾二公子的好事,便自行離去了”

也就是說小二並沒有看到後續,事情到了這裏就又陷入死局...

不過趙懷民瞥見司喜這般沈得住氣,莞爾笑道:“你可是有新的發現了?”

司喜本來還端著架子,讓自家公子著急來著,沒成想那位不上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只得將剩下的事情一一道來:“說來也是巧合,小的出了門剛好遇到從馬場送養料的老夫婦,見她們的牛車脫臼了,便順手修理一把,與二人閑聊一番”

“這才得知:兩人住在城郊外的草坪凹凹裏,族裏靠送草料為生,她們族裏的草料都是送給那些長期需要供給的馬場。兩口子從小跟著家人來往於那些馬場,故而對誰家的牛馬一出門往眼前一晃蕩就能通過其糞便推斷出這是誰家的主人”

靠著糞便識別主人家的身份?可是這與案件好像沒甚關聯。

司喜本來也沒有想到這些,只是老兩口這麽信誓旦旦,他不好人家面子,隨手在路邊指了一坨幹糞便,心想著就當開開眼界。

說起這個神奇的事情,他張牙舞爪,別提多興奮。

趙懷民提了一嘴:“所以你查到那個女子了?”

司喜拍著胸脯保證,喜上眉梢:“那是自然”

“小二親眼看見那女子坐上馬車離去,而且那馬好像拉肚子到處拉屎,味道十分重,他記得十分清楚”

趙懷民見他嗓子有點啞,隨即從窗臺取了幾篇薄荷遞給司喜。

司喜沒有急著含下薄荷,只是繼續陳述道:“那老夫婦十分確定:那馬糞是將軍府大小姐得”

將軍府大小姐?刑部嚴侍中?...

事情好像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不過,若是能讓嚴侍中撬開古家大門,倒也不失為一條良策。

思及此,趙懷民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

他忽而起身,執起毛筆在炫白來來去去,大抵是十息,放下了筆墨,慢慢吹幹,直到墨跡徹底幹涸,這才遞給司喜,在他耳旁竊竊私語幾句。

“噔噔”司喜拔腿就要往外去,卻被人拉住了衣袖。

回頭就聽見自家公子一臉笑意:“吃完飯再去也不遲,身體要緊”

“咱們好久沒有一起吃吃飯了”

聞此言,司喜那疲乏的雙眼登時亮晶晶如天上耀眼的星星,他三步作兩步奔到自家公子身邊,雀躍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自從入了衙門,公子您也忙得腳不沾地,瞧著都消瘦不少”

趙懷民見他這麽熨帖,忙笑道:“還得多虧了你,這些日子幸苦你了”

“廚房做了涼拌豬耳朵和江南小炒菜,我讓古嬸兒專門給你留了,快去吧”

司喜剛踏出去得腳步瞬間收回來,他瞅著自家公子又要隨便對付幾口,瞬間不樂意:“公子那您?”

“您不會又要隨便喝點綠豆湯和鹹菜饃饃對付了事,那可不行”

深知自家主子什麽秉性,這次司喜連忙拽著少年的袖子徑直往廚房走去。

邊走邊喊道:“古嬸兒,我們回來了,飯菜還有嘛?”

隔著後院,古嬸兒哈哈笑道:“回來了好啊”“回來了好”

“今兒個真是稀奇,大家都在。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快洗洗手,我這邊馬上把菜端上桌”

“大人倒是挺準時”

吃飯準時也被人誇,趙懷民汗顏,竟無言以為。他掃了一眼,除了許春風,其餘人都在,也真是挺稀奇。

其實他知道這是老人家在挪掖人的話頭,自是沒有放在心上,心想著要不...日後準時吃飯?

一頓飯大家吃個熱鬧。

趙懷民剛吃完飯,正準備會前院子,就被人叫住了。

是孫慶安,走路風風火火,手裏的扇子撲棱個不停,臉色瞧著不太好看。

兩人剛拐進前院,孫慶安就安奈不住了:“趙大人,本官覺得:之前那個武老婆子挺好的,由她繼續做司媒,肯定比本公子這種新手更上道”

他還想描補著,卻被趙懷民徑直堵住了話頭:“孫大人,如今這世道你是知道的,朝廷上下為了平息那些歪風邪氣費了不少功夫,您和公主佳偶天成,成就了一段佳話,由您帶頭做司媒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哎哎”“話也不是這麽說..”

他嗓音徒然拔高,似乎想要直接堵住少年的嘴,沒成想趙懷民繼續說道:“芝麻官在小那也是為朝廷效力,我相信您是知道輕重的”

孫慶安:“...”

他仍不死心像個蒼蠅一樣在趙懷民跟前跑來跑去,叨叨不休:“可是我是真不會保媒啊”

“再說:公主曾下過命令:駙馬不可與那邊那些女子有什麽過多來往,否則打斷在下的第三條腿..”

“左不過查案巡街,他們能幹,我也能幹”

趙懷民等得就是他這句話,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駙馬,甚是滿意,更勾了勾唇角:“真的?”

還不忘再孫慶安一遍,免得人家反悔。

孫慶安一頭霧水,瞪圓了眼:“什麽真的假的?趙大人,我再跟你你...說司媒得事兒,你怎麽繞來繞去...到底有沒有將我說的話聽進去”

趙懷民止步,孫慶安也停下來,一時吶吶。

少年看著他的眼睛珍重其事道:“要想查案巡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衙門現在沒有多餘的空缺位置”

“再者:我怕孫大人細皮嫩肉受不了風吹日曬”

雖然他言辭很真誠,但孫慶安脖子一耿,氣呼呼道:“看不起我是吧?”

“不就是風吹日曬嘛!本公子還能怕他不成...”

他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沒問題,毅力杠杠滴!!!

趙懷民得了準話,很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露出迷之微笑,隨即轉頭對著後頭的小諸葛吩咐道:“對於外出辦案時需要註意的事情,猴子你給孫大人講講,做個心理準備”

孫慶安咽了咽喉頭,總感覺趙懷民這笑容帶著一股陰風,他伸出爾康手也沒有掙脫猴子的束縛,兩人拉拉扯扯去了外邊,將地方留給了趙懷民。

他預感今晚上可能要忙起來,尤其是這種風浪尖口,京兆府衙註定不能安穩。

趙懷民正在愁著怎麽應對那些世家大子的案子,正好孫慶安主動上門,有了駙馬這一虛職,那些人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不是?

若是將軍府那條路行不通,姑且只能看看孫駙馬的分量了。

從成化,成才的筆錄來看:二公子案發前一日在亥時一刻左右陪著古夫人喝了一些消暑湯和花樣點心,那些點心多是桃花,杏花所作,所以...古二公子很有可能吃了杏仁。如果古二公子沒有吃杏仁,那何首烏過敏又如何解釋..

成材說自己做夢夢到有人偷綠蘿,難道真的是做夢?還是...

從喜兒和綠兒公子來看:二公子作息比較規律,沒有不良嗜好,生活軌跡較為清晰。對待下人寬和,規矩不嚴?

那他花圃裏的花花草草怎麽就被人收拾得亂七八糟?是古家人想要掩飾什麽?還是真如兩個丫頭所言:鎮國公怕妻子觸景傷情,將花花草草扔了?

窗臺上得盆栽大小明明與窗臺留下的盆地痕跡不一致,說明現在窗臺上放得暮顏花是後來移動過去得,有人暗中毀滅現場還是...綠兒她們說謊?

既然大家都認可二公子得人品,那麽他應該是個表裏如一的人,斷然不會做出“白日宣yin”的荒唐事兒,是月兒說謊?還是...事情另有蹊蹺...

這一樁樁,一件件好像層層迷霧擋在少年的面前,趙懷民仔細比對著幾人的筆錄,發現好像沒有出入。

還有古家人的態度也很奇怪,像是害怕什麽,又像是想要確定什麽,時而態度友好,時而又十分惡劣,對他們破案帶來了一定難度。

只見他盯著自己制作的簡單人物關系圖,若有所思。

事發當事人一號:月兒(一年前被二公子納為通房,不曾侍寢,也就是說:除了案發那一日兩人是清白身,感情程度:一般般,據綠兒、喜兒的話來說:月兒平時比較主動,只是二公子對她比較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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